志同道合的友情见证

——王阳明湛若水的来往诗文书信统计

发布者:马克思主义学院发布时间:2025-06-24浏览次数:10

 


王阳明和湛若水一见定交,相约共倡圣人之学。他们保持终身友谊,数次聚散,经常论学,所以有不少诗文唱酬、书信来往,甚至还有墓碑、墓志铭。这些诗文、书信,是研究两人交往、明代心学发展的第一手资料。

一,文章统计

作为明代心学双峰并峙,王湛友情是明代心学发展史上的重要篇章。他们情谊深厚,不仅是一见定交志同道合还有着生死相托的信任。

王阳明有三篇:

《别湛甘泉序》,提到受湛若水启发良多,挚友的学问是自得之学。“晚得友于甘泉湛子,而后吾之志益坚,毅然若不可遏,则予之资于甘泉多矣。甘泉之学,务求自得者也。”

《赠翰林院编修湛公墓表》,为湛若水父亲湛瑛写的墓表。

《湛贤母陈太孺人墓碑》,为湛若水母亲陈氏写的墓碑。

湛若水有六篇:

《平寇录序》,赞颂挚友在江西平叛事迹。“文武之道,一而已矣。故有苗之师。本乎精一,升陑之师,本乎一德。夫阳明子之兵,亦若是矣。否则为贪功、为黩武、为杀降、为用智,岂仁义之兵哉!”

《广州程贰守所藏新建伯阳明王先生象赞》,《赞义哀图阳明公像》,两篇王阳明像的赞文。“为知之良,文武弛张。目其凤凰,铁其肝肠。”“阳明之良知即孟氏之知,孟氏之知即天地神明之知,天地神明之知,阳明孟氏神天自知之。”

《奠王阳明先生文》,回忆两人交往和学说异同。“与兄邂逅,会意交神,同驱大道,期以终身。”

《阳明先生王公墓志铭》,受王阳明儿子王正亿、好友王绾所托而写。“初溺于任侠之习,再溺于骑躬之习,三溺于辞章之习,四溺于神仙之习,五溺于佛氏之习。嘉靖丙戌,始归正于圣贤之学,会甘泉子于京师……故阳明公初主格物之说,后主良知之说;甘泉子一主随处体认天理之说,然皆圣贤宗指也。”

《重修增江忠孝祠记》,增城忠孝祠是纪念王阳明先祖王纲、王彦达的祠堂。“吾昔与阳明公戮力以起斯文,是故道义骨肉之爱根於天性。”


 


二,统计 

诗文唱酬是两人的情感纽带,或述说离别与思念,或表达危难中的关切。

王阳明有四首(组):

《八咏答湛甘泉》,出发到龙场前,答湛若水所赠的《九章》。

《别湛甘泉二首》,离别赠诗。

《题甘泉居》,《书泉翁壁》,在湛若水增城凤凰山的旧居所题,希望再与挚友比邻而居,把增城视为第二故乡。

湛若水有八组(首):

《九章赠别并序》,王阳明将要出发往龙场,作诗增别。“赠非空言也,必本乎道义。”

《秋怀三首寄王庐陵阳明子》,《过塘江将访大冢宰王先生有怀阳明》,《北都自严寄阳明子》,《我所思三章有序》,怀念挚友的诗。

《阳明赠方吏部归樵四首金山出示次韵》,唱和王阳明赠别方献夫的诗。

《寄题海日楼诗有序》,陪同王阳明父亲王华游阳明洞作的诗。“予与阳明子共盟斯道,如兄弟也。”

《访阳明先生天真精舍》,拜访挚友的书院。


 


三,书信统计

在学术互动,合作与分歧并存。他们既相互启发共倡心学,又有关于格物、内外、三教的论辩。二人均视分歧为圣学内部的殊途同归。

王阳明有三封:

《答甘泉》己卯(正德十四年,1519年),感叹身体衰弱、希望回乡。“仆年未半百,而衰疾已如六七十翁。日夜思归阳明,为夕死之图,疏三上而未遂。”

《答甘泉》辛巳(正德十六年,1521年),希望与湛若水在学术上形成共识。“致知之说,鄙见恐不可易,亦望老兄更一致意,便间示知之。此是圣学传心之要,于此既明,其余皆洞然矣。”

《答甘泉》丙戌(嘉靖五年,1526年),感叹资质高的人少,而且还有一些陷溺于佛老。“忠信明敏之资,绝不可得。如生者,良亦千百中之一二,而又复不免于陷溺若此,可如何哉!”

湛若水有十三封:

《先次与阳明鸿胪》,讨论“格物”。“人心与天地万物为体,心体物而不遗,认得心体广大,则物不能外矣。故格物非在外也,格之致之之心又非在外也。”

《寄阳明》一,对王阳明推崇佛家的“空”论提出异议。“上下四方之宇,古今往来之宙,宇宙间只是一气充塞流行,与道为体,何莫非有?何空之云?”

《寄阳明》二,讲述学问观。“夫学救偏者也。如其不偏,何俟讲学?故学者,大公之道也。”

《答阳明都宪》,称赞王阳明讲学。“闻英才云集,深喜此道之复明。”

《答阳明》一,认为局限于内也是支离。“夫所谓支离者,二之之谓也,非徒逐外而忘内,谓之支离,是内而非外者亦谓之支离,过犹不及耳。”

《答阳明》二,提出自己的格物解释。“物者,天理也,即‘言有物’、‘舜明於庶物’之物,即道也。格即造诣之义,格物者即造道也。”

《答阳明王都宪论格物》,认为格物是至其理,至其理是为了体认天理。“以格物兼知行,其于自古圣训学、问、思、辨、笃行也,精一也,博约也……至其理云者,体认天理也。体认天理云者,兼知行合内外言之也,天理无内外也。”

《与王阳明先生鸿胪》,表达对挚友的思念。“道途人心汹汹,切为老兄危之。”

《寄阳明王先生》,勉励谨记志向。“忧病中惟有平生之志不忘。”

《答王阳明书》,认为王阳明看待佛老的观点可以商榷。“前叶以嘉来手谕,中间不辟佛氏,及到底皆空之说,恐别有为……此一节宜从容以候,他日再会,或有商量处也。”

《寄阳明都宪》,讲述在西樵山创办书院。“近于西樵碧云云端之间,卜得一藏修之地,甚高敞盘郁,殊为称意,此天之所以与我甚厚,亦有一二学子相随。”

《寄王阳明都宪》一,向挚友介绍西樵山风景。“筑烟霞洞土楼小屋二层,外为正义堂,又外为门楼。屋之西有石洞,奇石如芙蓉,立其亭,曰面壁亭。”

《寄王阳明都宪》二,认为王阳明应该隐退。“盖兄之隐祸,前有宰相之隙,后有江右未萌之忧,昔尝为兄两虑之矣。若不以此时决去,恐不免终为楚人所钳也。”

这些诗文书信,是思想史的鲜活见证。王阳明和湛若水的友情,始于学术共鸣,深化于思想砥砺,升华于生死相扶。他们以“道义骨肉”超越血缘关系、学术分歧,可谓士人友谊的典范。



(湛柏欣供稿)